![570f47c3493ce[1]](https://www.cxt.net.cn/wp-content/uploads/2017/06/570f47c3493ce1-1024x512.jpg)
政府通過“工改工”來保持工業用地規模的訴求與土地開發者希望通過“工改商”“工改居”增加盈利的訴求如何有效銜接,將成為未來深圳土地市場最重要的博弈之一
文/本刊記者 焦建編輯/蘇琦
在嘗試為產業發展打破土地瓶頸的廣東各傳統產業城市中,不斷更新“宏調”模式的深圳,是最具探索性的樣本之一。
3月底,深圳公布的最新土地出讓信息顯示:此前一個月,當地共有三宗土地進行招拍掛出讓。因政府設置了嚴格的條件,其中兩宗皆以起始價拍出。以其中一宗為例,因必須跨過航空航天產業中的衛星及應用產業、應擁有相關專利五項以上、產品可提供50Gbps通信通量等技術條件五個“門檻”,該地最終只有一位來自深圳的競拍申請人。
與之相比,企業在“工改”領域內的土地競爭,則是另一幅場景:2016年底,因涉及國有資產轉讓,在廣州產權交易所掛牌的深圳某標的項目以網上競價方式進行公開出讓時,吸引了十余家房企參與競拍。歷經5個多小時、439輪報價,一家企業才以溢價率319%為代價拿下該項目地塊。
除“定向”招拍掛外,“工改”是近年來深圳頗具特色的產業用地供應方式之一,其含義是指實施以拆除重建類的工業區改造項目為主的城市更新。在招拍掛規模有限且門檻較高背景下,通過“工改”進行“工改工”、“工改商”及“工改居”(涉及到國有資產轉讓才須公開掛牌競價),是深圳在過去幾年中突然流行起來的土地供應手段之一,其實踐也正在不斷擴散到其周邊的東莞、惠州等地。
但隨著深圳鞏固產業空間基礎、穩定工業用地規模的意圖日益明顯,從今年初開始,涉及各類“工改”的一場產業用地供給方式改革,在深圳拉開了帷幕。通過采取鼓勵或限制的一系列政策手段,深圳希望到2020年時,全市的工業用地比重還能實現不低于30%。
這是一個涉及深圳從市到區各級政府如何有效推進相關政策落地,土地開發者如何重新尋找新型盈利模式、并接受以往的短期獲得高利潤轉變為長期獲得中低利潤的過程。政府的政策訴求與土地開發者的盈利如何有效銜接,將成為未來深圳土地市場最重要的博弈之一。
以工業為基
在全國的一線城市中,深圳是土地財政收入占GDP總額不超過25%的唯一一個。各類工業產業,是深圳的立身之基。
2016年,深圳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總數6357戶,新增949戶;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7199.5億元,同比增長7%,增速分別高于全國、全省1個和0.3個百分點。工業增加值占GDP比重為36.9%,工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28.4%,拉動增長2.6個百分點。
深圳占地面積只有1996.85平方公里,土地的緊缺嚴重制約產業發展。2010年7月1日,深圳經濟特區面積擴容近5倍,原關外的寶安區和龍崗區被納入特區范圍,發展空間大為拓展,但依然不敵產業的快速發展。
為保障工業發展,深圳在新增供地時一方面越來越表現出“定向”特征。據深圳中原研究中心監測:2016年全市招拍掛成交59宗地塊,其中27宗為工業用地,面積約115.1萬平方米,占比50.1%;另一方面,針對存量土地的城市更新即工改,才是深圳工業用地供應的主要方式。
深圳城市更新可追溯至2004年,但此時目的主要是解決市容市貌問題;從2009年底開始,深圳陸續出臺《深圳市城市更新辦法》及《實施細則》、《深圳綜合整治類舊工業區升級改造操作指引》等一系列配套法規,包括舊工業區升級與城中村改造在內的城市更新登上舞臺;2012年,深圳進一步指出以城市更新釋放發展空間,由依賴增量土地向存量土地二次開發轉變。
在存量土地中,深圳工礦倉儲用地占比達到存量面積的30%以上。而深圳2011年的一項統計數據還進一步顯示,深圳大概有3881個產業園區,其中大部分并沒有與城市功能形成互動關系,亟待進行升級。它們的體量,決定了通過工改提供工業用地的供給端潛在規模。
從需求端來看,為提高企業參與工改的積極性,保證其預期利潤,在過去幾年中,深圳適當放松了工業用地轉讓的限制政策。
例如,《深圳市工業樓宇轉讓暫行辦法》曾規定工業樓宇的配套設施應統一規劃、集中建設,不得分割轉讓或者改變用途,但在2012年8月出臺的《關于加強和改進城市更新實施工作的暫行措施》中則規定,“升級改造為工業用途或者市政府鼓勵發展產業的拆除重建類城市更新項目,其配套設施限定自用……配套設施如按規定經批準進入市場銷售的,應當按照市場評估地價標準補繳地價?!?/p>
政策不斷推動,加之土地價格快速上漲,原業主工改的意愿日趨增強。根據世聯行綜合體事業部向《財經》記者提供的數據顯示:2013年-2015年,深圳城市更新拆除重建工業用地規模占拆除重建用地總規模的比例平均在15%-20%之間,在2016年全年達到40%(約220萬平方米,城市更新總量540萬平方米)左右。
在完整的流程中,“工改”指將現有土地性質為普通工業用地(M1)按一定比例改變為新型產業用地(M0),將舊工業區拆除重建升級改造為新型產業園,并配建多元化的設施,包括新型產業用房、配套商業、配套宿舍等多種物業形態。
但隨著整個工改市場的不斷成熟,深圳市不斷認清的一種局面是:工改項目以“工改商”、“工改居”居多,“工改工”比例偏低,已出現去產業化、產業空間碎片化現象?!斑^去幾年,你會發現,深圳這些所謂的拆除重建項目基本都被做成地產開發。而華為、中興等企業生產基地外遷,讓政府意識到這可能會導致產業空心化,因此政策開始轉向?!笔缆撔惺紫じ念檰柖瓨O對《財經》記者稱。
從今年初開始,深圳迎來工改政策調整的“高發期”,繼《深圳市城市更新“十三五”規劃》(下稱《規劃》后,陸續出臺了歷經30余遍修訂的《關于加強和改進城市更新實施工作的暫行措施》(下稱《暫行措施》)等一系列文件,政府的調控意圖不斷顯現。
“城市更新也有生命周期,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因利潤確實比較豐厚,很多企業都涌到了這個領域當中來,有些領域已出現了惡性競爭。為保住深圳先進制造業的發展空間,深圳會對相關政策調整,從復制推廣階段的放水變成現在的抽水,應該說政策基調在部分領域內是收緊的?!痹谙嚓P政策調整前《財經》記者參加的一次深圳相關論壇上,深圳市規土委的一位官員已如此預警。
事后來看,這些政策在涉及工改時,確實搭建起了一張旨在提高工業用地比例、限制其他用地方式的不斷收緊的立體網絡。
例如,《規劃》指出:深圳將力爭完成100個舊工業區的復合式更新(指以綜合整治為主,融合功能改變、加建擴建、局部拆建等方式的城市更新),工業區塊線內的舊工業區更新方向原則上應為工業用地功能,嚴格控制“工改商”、“工改居”。在《暫行措施》中,對這種復合式更新的模式也有了相對詳細的解釋。
在此之前,深圳的城市更新通常是由企業出面拆除重建,以效率最高和收益最大化來衡量。
綜合開發研究院旅游與地產研究中心主任宋丁認為,深圳要保障制造業比例,工業用地地盤肯定要保持。拆除重建的綜合成本特別高,矛盾也特別復雜,并不一定符合整個項目投資的需要。退一步回到綜合整治,是對原有工業布局的尊重,也比較符合實際。此外,在一個工業區里面,單獨改造成商業或居住用房,會影響到整個產業的合理布局。
“綜合整治兼顧到原有業主的客觀需求,也順應原有的產業布局,盡可能減少整個拆遷布局過程中的整改。原有產業的保留也能促進與新的進駐產業平滑過渡,因此還是有好處的?!彼味》Q。
董極則在分析《規劃》時認為:首先,作為產業保護措施,設置工業用地政策高壓線,能嚴控地產開發行為,切實為產業發展保駕護航;其次,工改項目平均容積率或從4.5提升至6,可縱向增加產業空間載體;此外,從不限制新興產業用地占工改項目比例到全市平均不超過50,能橫向增加高端生產制造業、高端裝備制造業等物理空間載體。
在評價數月以來的政策執行效果時,宋丁對《財經》記者稱,“抬高工改門檻后,工改項目投資者層級提升,工改方向更符合城市更新大方向,工改土地資源利用更加集約和合理。”
“強區放權”之后
因歷史原因導致的工業用地占比較高,深圳龍崗、寶安、南山、蛇口等地區,是深圳大量正在或潛在進行工改項目的主要分布地。
在普遍意識到要搶占發展機遇、“誰先供應土地、誰就先受益”的前提下,采取何種突破性的方式及時供應產業發展所需土地,各區均在積極籌劃。
以深圳面積較大的龍崗、寶安為例:目前都存在著建設用地基本飽和,雖工業區眾多,但不少都是“建設標準低、配套嚴重滯后的舊工業區”。提高土地利用率,推動舊工業區升級改造,是區政府正在面對和嘗試解決的難題。來自各地的解決方案,也因此層出不窮:
針對龍崗公共配套設施相對缺乏、單個項目運作模式不利于公共設施分擔和片區整體提升的情況,為避免項目申報時出現“挑肥揀瘦”的現象,龍崗探索的是片區統籌模式,按照“利益平衡、責任共擔”的原則,將片區內的道路、學校、醫療機構、文體中心等項目建設(含拆遷)全部納入片區統籌。該區還在全市率先明確了城市更新項目周邊公共設施由政府與開發企業共建模式,企業和政府投資比例為6∶4。
寶安則提出了為增加先進工業用地保護,劃定70平方公里的工業控制線,工業紅線內將嚴格限制工業用地轉換為非工業功能。在諸多產業研究人士眼中,這實際上也是走在了全市的前面。
在羅湖區,已經對舊改項目提出要求,開發主體要與區政府簽訂招商引資協議?!翱梢妳^政府對發展產業的決心和力度。”一位分析人士稱。
作為推動城市更新、增加工業用地的“組合拳”之一,在區政府積極性已然不低的前提下,深圳還正在落實“擴權強區”的政策。
根據該市《關于進一步推進強區放權改革的若干措施(送審稿)》及相關文件,目前深圳全市下放區級的事權共154項(仍在進行微調)。按事權類別分,主要分為審批管理和管理機制等類。審批管理類主要包括城市更新、規劃國土等方面的審批事權和管理事權的下放。
城市更新,是深圳事權下放最徹底領域。去年10月底,深圳在全市施行城市更新工作改革,原由市規劃和國土資源委員會及其派出機構行使的城市更新項目的行政審批、行政確認等職權,除地名許可、測繪查丈等事項外,都調整至各區政府行使。此外,城市更新單元計劃也由各區政府審批,報市規土委備案。涉及精簡下放的行政職權多達425項,城市更新審批流程將簡化一半以上。
“這不僅有利于簡化審批程序、加快工作進度,更有利于聚焦本區發展的實際需求?!币晃桓母锷婕暗降南嚓P區領導稱。
據《財經》記者的不完全統計,短期看來,在不少區,因為依托事權下放后構建起的“區城市更新局”牽頭進行審查,在辦理相關批文時,時間普遍縮短了三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二。
在不少研究人士眼中,權力下放減少行政決策鏈條節省的時間成本,會讓企業參與工改等各類城市更新的積極性提高?!俺鞘懈屡c區一級政府的經濟發展、產業發展、城市建設密切相關,權力下放有利于區政府實施城市更新工作;而區政府對項目也比較了解,有助于其與相關利益方溝通。”一位產業觀察人士對《財經》記者稱。
但在實踐中,這項改革也確實正在遇到一定難題,比如組織架構不夠完善、沒有上行政策法規的配合、審查技術也不夠成熟等,這也導致了業內有人判斷“下放職權”相當于閉門造車,難以見效?!耙酝欣镓撠煹氖虑?,現在讓區里的科員簽字,大家的謹慎心理都不小,是不是會出現其他城市中相關改革失敗的現象,現在誰都不好說。”
為讓改革盡快取得成效,宋丁則建議稱:一是市里放權的同時,也要放人才、放管理經驗、放政策,并加強監管和懲治;二是區里要盡快熟悉新業務,盡早形成管理體制和架構,盡早出經驗,優化流程、管理和服務,扎實提升效率和效益。
但在不少學者看來,“強權擴區”在將產業用地供應方案的審批權下放的同時,也將主干道審批權、建設事權下放了。這一方面有利于區自主進行產業布局,實現區域差異化發展,但另一方面也應警惕重復建設的問題。
事實上,在深圳目前近2000平方公里的面積中,之所以會有3000多個大大小小的產業園區,部分就源于歷史上各地紛紛搶建的緣故。因此,在本輪以產業升級為主導的城市更新中,各地是否能夠避免重復建設、日趨同質化的問題,也備受關注。
“過分追求短期效果,更新改造的標準低,長遠考慮不足?!鄙钲谑形哐芯渴艺n題組此前的一份報告就指出,目前深圳改造城中村、舊工業區時,對關系城市長遠的、多元化的目標需求考慮得比較少,對舊工業區的改造只是突出發展高新技術產業,而對市民急需的商業、文化娛樂、教育等改造安排沒有被優先考慮。
報告還指出,現代科技產業的發展集約化趨勢越來越明顯,城市更新中各區普遍、零散地建設科技園區,存在互相爭奪科技資源的現象,可能造成對城市土地資源新的浪費?!俺鞘懈乱铣鞘挟a業發展的趨勢,要注重城市經濟功能的均衡布局?!眻蟾娼ㄗh稱。
而宋丁則認為,對于各區在進行工改時的產業園區建設重復問題,會存在,但不會太大,“畢竟市政府不是完全撒手不管,會進行協調”。
“在各區都要出政績,盯著別的區做了什么的前提下,這種協調是不是能夠真正落到實效,有待觀察?!鼻笆霎a業觀察人士對《財經》記者稱。
后工改的盈利空間
幾年前,土地開發者對工改從不認可到積極投入的態度轉變,只經歷了短短幾個項目的時間。一系列新政出臺之后,其態度與積極性會受到何種影響,產業各界均在關注。
一開始,因工改項目必須由法人購買和產業行業的限制,使得許多銀行、律所等相關機構在面臨這個新興市場時的態度堪稱冷淡。但隨著初期幾個項目的“野蠻生長”,直接將工業用地改造成居住或商業性質的物業進而售賣或租賃,利潤之大,使得各類土地開發者開始積極介入這一領域,并將工改不斷延展出“工改工”、“工改商”、“工改居”、“工改公寓”等一系列模式。
對工改的土地開發者來說,即便已經不存在以往將土地變性使用的巨大牟利空間,這一市場的優勢仍然非常明顯:與城中村的拆遷談判動輒成百上千個業主相比,工業升級改造的可談判性難度大大降低;工改可選擇地塊較多,可獲得性較強;政策鼓勵工業地產開發,申報流程相對較短;前期投入成本非常低。
截至2016年底,至少60家外地開發企業(主要為北上廣及珠三角周邊城市的大中型開發企業)因無法通過招拍掛或介入舊改來搶灘深圳市場,只得另辟蹊徑通過合作、收購等多種形式涉足工改市場,搶占蛋糕。
對于其中考慮較為長遠的企業來說,工改類城市更新項目,往往是最有效以低成本實現開發、持有、運營,從而轉身城市配套服務商的路徑;而對于更多以短期內盈利為目的的企業來說,看中的其實還是工改項目中可以通過地產化操作從而帶來現金流和利潤的部分,即研發用房轉換功能,出售配套住宅和公寓等。
1月6日,第一太平戴維斯在深圳發布的數據顯示:未來五年深圳將會有近2300萬平方米的工業用房供應,包括普通工業用房1500萬平方米,新型產業用房約800萬平方米;對應建筑面積571萬平方米,總貨值約1700億元。
但隨著深圳市收緊各類其他工改、回歸“工改工”的政策意圖變得清晰,對于各類土地開發者這一部分可以地產化方式操作的領域,調整其實也處于“在路上”狀態:
近日,一份由深圳市規土委起草的征求意見稿被曝光,其核心重點強調兩點,一是關于建筑平面布局,商業、辦公、研發用房建筑平面不得采用住宅套型式設計,另外嚴格限制外墻凹槽設計,說明的就是為了禁止商業指標改造成公寓;二是套型建筑面積的規定,明確規定研發用房單套建筑面積不得小于250平方米。
據一位看到這份意見修訂稿的人士對《財經》記者表示:在最新的修訂中,250平方米的數字可能已經被改為套內面積180平方米。但不管數字大小,這種來自政府層面的有意限制,很可能會改變工改項目持續幾年的熱潮,讓參與者進入觀望期。
董極也認為,如果工改公寓未來被全面收緊甚至完全禁止,整個工改市場將會遭遇致命性打擊。因為在暗流涌動的工改寫字樓市場中,盈利最高的就是作為配套的工改公寓,堪稱“工改工”界的盈利“明星”?!霸谡鲗碌某鞘挟a業化發展的核心大背景下,未來工業用地的地產化開發將受到極大限制、利潤空間也會受到極大壓縮。工改在去年下半年已經達到頂峰,接下來會進入盤整階段。大家都在觀望,看是不是會有放松,看會不會有更多的政策細則出來?!?/p>
在其看來,基于現有市場特征和幾大政策的核心思想來看,未來可能的幾大趨勢是:一、1年-2年內工改市場盤整年,未來競爭不減;二、從前后端雙控到動態控制的監管趨勢; 三、開發企業涉足工改進入理性思考期;四、政企通力合作,構建城市產業運營商;五、工改保質的提升使命勢在必行; 六、功能改變政策的實施細則亟須出臺。
而對于仍有意深耕這一行業的參與者來說,作為盤整階段的重要取舍之一,就是如何將以往快土地項目快節奏的開發周轉模式,轉變為慢節奏的持有經營性模式,并盡快找到盈利渠道。這就意味著參與者必須具備產業規劃的能力,理解片區產業方向,同時在工改項目建成后還要能夠吸引產業進入,具備一定招商能力。
以此前在深圳拿地的某央企地產公司為例,其操盤者在拿地初期便表示:其操作工改的思路,是根據不同區域的產業定位,把政府希望導入的行業引進來,同時利用政府吸引企業的政策增加項目吸引力。在該地產公司那里,較為認可的是深圳天安云谷圍繞華為做招商運營的思路,并曾專門進行過考察學習。
天安云谷是深圳“工改工”的示范項目,主要面向云計算、互聯網、物聯網等新興產業中的初創企業,利用深圳高新技術產業和創業環境的優勢,與華為科技城形成“云產業”集群。
但對于有志于此的土地開發者來說,工改項目如果沒有找到一種有效的商業模式,可能最后會陷入一種雞肋狀態,因此,如何進行盈利模式的創新,是其均需攻克的難題。
“政府在調整工改工政策的時候,希望讓開發商更多地承擔產業運營的角色,目前有一點甩包袱的意思。開發商愿不愿意買單、有沒有能力買單,都是問題??偠灾?,雙方的博弈才剛剛開始,會有一個慢慢碰撞的過程?!鼻笆霎a業觀察人士告訴《財經》記者。
“房地產的上半場已經結束,深圳的下半場就是重重受限之下的工業用地開發。雖然不會那么賺錢,但是現在擺在開發商面前的就這兩碗飯,總得挑一碗吃,不然就會餓死。實際上,真正進入這一領域之后,才會發現其中所蘊含的機遇?!倍瓨O稱。